少年退学读经10年,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台湾学者王财贵在大陆宣讲并建立起一套名为“老实大量读经”的“理论体系”,自言以培养圣贤为目的,以全日制读经为手段。彼时,正是国学热兴起,“读经运动”在中国勃兴之时,王财贵的理论获得大量信众支持。逃离体制教育追捧传统文化。十年前,读经热进入高潮,全国近百家读经学堂雨后春笋般建立,大批少年离开体制教育,进入读经学堂求学。如今,最早的一批读经孩子已经成人,他们也成为了这场体制外“教育”的实验品。那么,近十年的“读经教育”成效如何?最早的这批读经孩子又有什么样的心路历程?新京报记者关注读经现象,勾勒出一条以王财贵为主导的读经教育产业链条。 >>受父亲影响,李婧磁也和这些读经少年一样从未上过学,20多年来,她的老师一直是父亲一人,如今,她却说,我连初中的卷子都做不完……很少有人的求学经历,比济南少年郑惟生更曲折。小学四年级时他离开体制教育,此后九年,辗转八省,先后在十个读经学堂求学。郑惟生回忆,那是一种接近清修的生活,居于深山,无电无网,与经书为伴,每天背诵十小时。 郑惟生退学的2008年,正是“读经运动”在中国勃兴之时。这种新的教育模式,宣称能帮孩子找到安身立命的精神家园,让他们与孔、孟产生心灵呼应,造就大才,甚至圣贤。这与家长们逃离体制教育、追捧传统文化的热忱不谋而合,此后在全国建起的上千所读经学堂里,都是摇头晃脑背着经典的学生。如今,较早的一批读经孩子已经成人。19岁的郑惟生在背完20多万字的经书后意识到,自己为之努力的一切都已付之东流;20岁的江苏姑娘李淑敏在大学旁听时,被突然的震撼所包裹,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文学的美。从狂热、受挫、困惑到反思,他们推翻了自己曾真诚信仰,并奉献了全部生活的东西。正如读经界一位人士总结:现在回过头去看,对孩子来说,这真是一场残酷的实验。“你儿子是大才啊”郑惟生的书架与同龄人不同,没有科幻小说,没有日本漫画,除了儒家经典,就是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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