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知道有外国的时候就不知道有地方,当我们不知道有他人的时候就很难定义自我,所以他者、自我、地方与外国是一个二维的结构,也是相互对立的,也是相辅相成的概念。这里我们定义他,文化可以是历史,也可以不是,已经存在的生活方式。文化是一个观念的建构,这个观念的建构是有意识对某些事物进行配置,当然同时也会过滤掉某些观念,因此自觉的观念建构是一个过滤装置一样,他是一个我们的观念来重新把他编造起来的。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来看一看,我们就可以定义出这个话题,我们的主题是“想象的地方性”,我们今天所看到的图片是40年代的广州,一个所谓典型的岭南文化其实就跟这样的景象有关系,也就是说我们把岭南文化看成是一个在历史上不断累积而形成的,但是他的典型性的时候其实是在一个特定的条件下,被我们浓缩塑造,就像我们刚才说的被建构起来的。所以没有一种真正意义的客观存在的文化,更多情况下是我们主观的想象,对一个所谓的、过去的历史进行反复地建构,产生了今天我们所说的,我们对于文化的想象,这就叫想象的地方性。 第二,文化的两个阶段:来自视觉领域的例子。根据这个前面的定义,文化有一个双重属性,最后我们定义文化是一个自觉的观念,是一个想象出来的观念。这里我们讨论文化的两个阶段,刚刚我们讨论的是一个双重性,现在我们讨论的是一个文化两个阶段。一个阶段看成是一个前现代阶段,另外一个阶段是现代之后。我们用来自视觉领域的一个例子来做分析。刚才所说的这个二元结构,地方其实是世界产生之后才产生地方的,如果没有一个外部世界的存在,或者我们仪式不到一个外部世界,我们其实就没有办法意识到这个今天所谓的地方。所以地方性是世界性的一个投影,我们把他看成是一个投影关系。 两个不同阶段中两个文化的观念转变,这是来自视觉领域的例子,这个画面上(PPT)有两个人,左边是钱纳利,右边是关乔昌,两个人画的都是自画像,18世纪钱纳利从印度来到澳门,在澳门生活了几十年,他在澳门最活跃的一个西方画家。18世纪末的时候中国作为一个帝国,对整个外部世界依然处在一个抗拒、拒绝交流的状态,其实在广东尤其是澳门这个地方有一些像灵性的钱纳利这样的画家很活跃,他教会了一些中国人画西洋油画。关乔昌就是钱纳利最得意的一个中国弟子,从画面上来看关乔昌画的西洋油画的立场看上去并不差,跟他的师傅比可能有一点距离,但是作为一个中国人在18世纪的时候能够画出这样的油画,可以说是今天来看是中国学习西洋艺术的一个开端。油画也一样,文化、电影各个方面都在预示或者是标志着我们的文化,从一个前现代的不自觉的文化,转入到一个现代性的文化,这就是叫有文化观念,有文化自觉的一个社会转型。 因此我们看到20世纪以后最重要的一个文化结构开始产生,这个结构优一个最早看到的比如在绘画领域有了西画和国画,其实他背后就是中西关系。在很多其他领域同样存在,比如说在医学领域里面产生了所谓的西医和中医,这种中西关系在20世纪以来广泛改变或者是塑造了我们的文化观念结构。我们基本上在任何一个问题的思考上面,其实不自觉或者自觉地运用这么一个框架来考虑问题,如果我不弄清这个框架的话,我们在讨论后面所谓的公共艺术的时候,我们可能就会产生一个混乱,这就是为什么要花很长的时间来解释它的问题。西画和国画一旦产生结构之后,这个文化整个进入到了现代转型的位置上去了。从关乔昌当时他的画室是庭呱画室,因为“庭呱”就是“庭关”的意思。18世纪一直到20世纪的50年代,经过将近200年文化自觉产生了这样的典型的“民族油画”,用西方的油画来画表达本民族自尊心的一种场景和画面。《开国大典》不仅记录了一个国家政治的宏大场景,他所蕴含的文化目标、文化使命,是来自西方的文化,把他塑造成本民族性的油画。跨了将近200年的时间,我们对文化才进入了一个现代转型。 我们看一下1930年代,这也是一个新兴的民族国家正在塑造他国家形象的阶段,这是1930年代刚刚落成的中山纪念堂,背后的中山纪念碑这就是一个20世纪公共艺术转型的一个开端。随着孙中山先生的去世,早期的民族国家开始去生产一系列跟国家形象相关的公共艺术,重大的像建筑,比如像中山陵,包括中山纪念堂,其实都是以重大建筑来表达国家形象的一种公共艺术的形式。背后的中山纪念碑今天来看他就是一个国家的公共艺术形式。 所以这个现代性和民族国家的文化自觉,几乎可以说是完全同步我们要看到这个20世纪以来重大的转变。这样我们很容易去理解,1951年新中国一成立的所最急迫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这个(PPT),新中国一成立做的第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建立一个公共艺术,就是建立一个关于所谓民族英雄的纪念碑。我们用本尼迪和安德森的概念“想象共同体”来解释,安德森曾经说过“无名英雄纪念碑其实就是一个现代性的想象”,因为这个纪念碑下面没有任何真正意义的所谓的英雄,或者是传统的陵墓的东西,但是这个纪念碑的形式,要表达的就是现代的国家意识形态,或者现代国家公共艺术形式。这个纪念碑上半部用了一个传统中国的宫殿的屋顶,模仿了一个中国传统碑的上部样式。下部通过对西方艺术的引入,这些现代浮雕把革命的历史把它刻画出来,同时放在一个传统的基座上面。这一个纪念碑的形式其实就表达了一个现代20世纪现代国家公共艺术的一个很重要的典范。 |